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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曾说要教她习剑，她亦曾以向往的目光日日看着阿姐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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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仍如以往的一招一式复现于眼前，便恍若在践行一场相隔了十四年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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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她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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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长成了再不必让她担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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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剑扫落，铮然碰撞出的剑气将檐顶破开了一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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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身影倒* 掠而下，荡出的剑风斩落了四周悬挂的灯笼，倏然跃动的火苗破禁锢而出，舔舐着点燃了周遭飘扬的轻纱，整座飞云楼顷刻烧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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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岐望着眼前火光，自知已是无力回天，转身蹒跚着要跳入下方平湖，而一点冷光却折过烈火，干脆果断地斩下了他残存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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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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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血色自断臂中喷出，倏然染红了惨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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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岐惨叫着倒在栏杆旁，腰间悬系的皮鼓被剑锋割断，四分五裂地摔落在地面，仍旧微微颤动的断肢落在他身前，令他惊惶狂乱地跪倒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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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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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鼓声的控制，穿着祭服的身影停在了重重火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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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景微垂下剑，似透过眼前的一片黑暗又望见了云昭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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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四周再不见其他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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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她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一条早已褪色的长命缕慢慢系上了云昭腕间，楚流景笑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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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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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声骤响，一道剑光宛如涅槃重生的凤鸟，鸣叫着冲破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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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着熊熊火光的高楼缓缓倒下，宛如山岳倾塌，无可挽回地坠落湖底，就如此随过往的旧梦一同沉入了昨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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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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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微薄的天光自地平线后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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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城中渐渐回复安静，往日繁华的街市间狼藉一片，烧了一夜的巷弄只剩下了袅袅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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姰安女学内，被蛊人所伤的伤民几乎布满了整座书院，不时可见受放火牵连而烧伤的人被送进一旁书斋中，四周呻吟声不止，平日书声琅琅的学院俨然已成了最后一处给予人保障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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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放下手中伤药，为一旁的少女包扎好被火烧伤的右臂，一夜不曾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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