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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池柚和杨乐荷上殡仪馆的车，说他在火化车间等她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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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池柚第一次出外单，单子来得也比较紧急，杨乐荷一路上给她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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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池柚的大脑记忆力够强，消化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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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杨乐荷提醒，“像今天这种腐化程度的尸体收敛，结束以后，咱们身上的味道可能好几天都散不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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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多洗几遍澡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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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荷：“洗八百遍澡也不行，只能等它自然消退。没办法，那味儿都是浸到毛孔里面去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叠五层口罩都没用，更何况两件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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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池柚就见识到了杨乐荷口中的可怕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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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再腐化严重，蛆虫再繁密恶心，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并不会给池柚带来太多困扰，她之前看过的那些尸检报告什么种类都有。但以前一直在实验室接触生物尸体的池柚，确实还从来没有亲临过这样惨烈的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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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实验室的杀菌喷剂了，就连火化车间用来勉强遮掩的福尔马林都没有，就是纯臭，人类倾尽所有修辞手法都描绘不出来的臭，比断电一个月的冰箱里的肉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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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可怕的是，这种臭带着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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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描述“死气”具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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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亲眼见过死亡的人，一定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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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在给脸上戴第六个口罩时终于认命，口罩真的没用，在进来的十分钟后，她鼻腔里的毛细血管已然被尸胺腌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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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杨乐荷将尸体搬到卫生间，用水管接上水龙头，水阀开到最大，冲洗逝者身上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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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彻底将遗体弄干净，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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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逝者送上殡葬车，池柚摘掉口罩和手套，闻了一下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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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不仅是这套衣服不能要了，她整个人都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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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荷问池柚需不需要回家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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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想了一会儿，她现在既不想回自己家见妈妈，更不想回枫江林邸见白鹭洲，于是反问杨乐荷，殡仪馆有没有宿舍可以住宿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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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荷说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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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便发消息给妈妈和白鹭洲，说自己今天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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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婉还好，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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