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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女人的脸不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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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凑近来了，眨眼时，光影中的睫毛却像一双线条明晰的、轻拍柔软翅翼的枯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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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蝶从太阳里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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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带笑的眼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入池柚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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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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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弯着唇角，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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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池柚喊出那声“小变态”时，她温柔语气中又止不住地粘连着一点逗弄的戏谑，像是和小孩子说话，倦懒而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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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起床和我打个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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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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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刺入心扉，似乎有一些深处的回忆翻了上来。池柚的双眼像卡壳的锈齿轮般一点一点僵硬垂下，眼底铺满黯淡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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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太热情地回应黎青，只含糊地咕哝一声，便困乏地转了个身，面向墙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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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见池柚这个反应，不禁疑惑，扭头认真地问程枣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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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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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枣枣压低声音：“哎呀，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又搁白教授那里碰灰了么。再加上感冒还没好，人就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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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又是那个白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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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枣枣：“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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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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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子，床下传来一些归置行李收拾东西的声音。收拾声结束后，又有烧水壶启动的咔哒声与洗杯子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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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胶囊药板背后的银锡纸被抠破的细小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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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的床帘又被拉开。只不过这一次，被拉开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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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温声道：“吃个药，然后跟我出去走一走吧。你这个不算是病，只要心里那口气松下来，身体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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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嗫嚅道：“算了……我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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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嘴下丝毫不留情面：“难道一直躺在床上病就会好？还是说——难道你觉得只有把自己耗到病得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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