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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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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嗓音不再清亮，身姿不再纤细，红缨花枪也转不起多少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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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生是与白碧英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男人，一位温厚的教书匠，深爱她数十年。白碧英强势，李恩生都随她，丝毫不介意旁人讽他入赘。于是二人的结合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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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碧英结婚后，便从北方的京州南下到了云州，隐居在了巷子深处的白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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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能提溜着木笼子玩鸟晒太阳，或是在街头和寻常老妇人一同搓搓麻将。只有在抬手去喂挂在枝头的画眉鸟时，抻长的身板还依稀有着属于刀马旦的一点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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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算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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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旧时代老顽固的话说，一个戏子，纵是你花枝招展地演了再多英雄，你终究只是个戏子。更何况，你又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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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候白鹭洲看着奶奶，脑子里仍会浮现出“英雄迟暮”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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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的四合院里，又是和以往许多次一样，几大排的衣架子，挂满诞生于上个世纪的老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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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面而来，戏服错落摆动，影影绰绰，仿佛一群群故去如纸片的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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