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是爸爸呀……他为什么不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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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的头痛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天她揉着小脑袋说晕,细密的汗珠附在额上,去儿童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晴空霹雳般的脑血管瘤。诊断书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张岚捧着纸的手抖得筛糠一般,纸页哗啦作响,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郑磊站在床边,脸色灰败得如同窗外剥落的旧墙皮,他几次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张岚颤抖的肩膀,最终却无力地垂落下去,蜷成了冰冷的拳头。孩子懵懂的小脸在白色被单中显得格外脆弱。
“还分南北吗?”几天后的深夜,我走出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在空旷安全通道的拐角,无意撞破了低低的争执。郑磊高大的身影笼在惨绿的应急灯下,声音沉得像压了千斤石,“岚岚,搬回阳光嘉园吧!芸芸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没有爸爸在身边!”他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急迫,甚至带着点不顾一切的强硬。张岚背贴着冰冷的防火门,整个人缩进浓重的阴影里,声音却像绷紧的钢丝:“再等等……等芸芸做完这次检查……”她的话戛然而止,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虚弱。郑磊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堵看不见的墙依旧横亘在两人之间,女儿的病痛像巨大的斧头在墙上劈砍,却尚未真正将它凿穿。
真正的崩塌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芸芸在小区的儿童乐园沙坑里玩得好好的,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捂住鼻子,鲜红的血从她稚嫩的指缝里汹涌地冒出来,滴落在黄色的沙子上,像触目惊心的红色花朵。张岚当时正站在不远处打电话,听到哭声猛地回头,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她嘶喊着扑过去,用自己的外套徒劳地捂住女儿小小的脸,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迅速染红了浅色的布料,触目惊心。邻居们慌乱地围上来打电话时,郑磊的车几乎是咆哮着冲进了小区,尖锐的刹车声刺破午后的宁静。
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张岚像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布偶,蜷缩着,身上那件染了大片血迹的米白色针织开衫刺眼极了。她手里死死攥着几张沾血的纸巾,眼神空洞地盯着抢救室紧闭的门。郑磊笔直地站在不远处,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只有那紧握的、指节泛白的手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苦味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说暂时止住了,孩子睡了。那一瞬间,张岚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积蓄已久的恐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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