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门框上,生疼。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里淬满了鄙夷的毒液,“我真是小看你了,田颖。是不是觉得我傻?觉得我查不到?”冰冷的指头带着粗暴的力量,狠狠戳在我裸露的锁骨上方,那里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没有下次!否则,别怪我翻脸!”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铁锤,重重砸在鼓膜上,砸得我头晕目眩,耳蜗深处嗡嗡作响。他甩开手,仿佛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转身大步流星地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在我眼前狠狠关上,震得墙壁都在簌簌发抖。
空气里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劣质皮革被我指甲抠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我靠着门板,身体里的骨头像是被人一根根抽走了,软绵绵地往下滑,最终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脸颊一片湿冷,是眼泪无声地爬满了脸。那三百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的尊严,也灼烧着父亲在电话里极力掩饰痛苦的喘息。他偷偷卖掉了唯一值点钱的几只下蛋老母鸡,就为了让我安心。“爸没事,丫头,别操心,别闹得姑爷不高兴……”他那苍老疲惫的声音带着断续的咳嗽,此刻如同魔咒般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可我呢?我连给他寄几盒止痛片的勇气,都得像做贼一样偷来。
身后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隔绝了他的存在,也隔绝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点虚假的温度。我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寂静的客厅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只有墙上石英钟秒针单调的走动声,“咔哒、咔哒、咔哒……”永无止境,催命一样敲打着我的神经。
日子像是被沉重的水泥浆浇筑过,缓慢粘稠地在压抑里往前爬行。我成了这个家里一道沉默的、贴着墙根移动的灰色影子。赵磊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时不时扫过我的脸,落在我的手机上。每一次手机震动,即使只是工作群无聊的通知,我的后背都会瞬间绷紧,渗出一层冷汗。
那三百块像一个无形的漩涡,把我拖向窒息。直到那天下午,我魂不守舍地整理凌乱的客厅,清理堆满杂物的矮柜角落。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方形首饰盒被塞在旧报纸下面。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当年结婚时他给我买项链的盒子吗?那条细细的铂金链子,我嫌麻烦干活碍事,早几年就收起来了。盒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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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我拂去灰尘,掀开了盒盖。没有项链。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票据。最上面一张,赫然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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