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我抬起手,想去敲,指尖却抖得厉害,最终只是颓然地落下,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灶台上。喉咙里堵得慌,想喊她的名字道歉,却只能发出野兽受伤般的、沉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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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该死的门,再也没有为我打开过。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到客厅时,已是人去楼空。她的行李箱不见了踪影,连同她常穿的那几件柔软的开衫,还有女儿那些花花绿绿的小衣服和小玩具。屋里空空荡荡,像是被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过,只留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是她娟秀的字迹:“走了”。旁边,那个被我摔碎的蒂芙尼蓝咖啡杯,竟然被一块块、一片片、极其细致地拼凑、粘合了起来,重新立在原位。胶水干涸的痕迹清晰地蜿蜒在裂痕上,像一道道丑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盘踞在曾经完美无瑕的蓝色梦境上。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追。累积的疲惫像沉重的铅块坠在四肢百骸,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待处理文件更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想,让她回去冷静冷静也好。或许,我们都该冷静冷静。我把那张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两个冰冷的字眼也一并埋葬。只是,那个被笨拙粘合的蓝色杯子,像个沉默的审判者,日日矗立在原地,用它满身的裂痕,冷酷地盯着我一日比一日更加空洞的生活。
日子就在这种刻意的麻木和自我欺骗中滑过。白天被工作塞满,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不敢停歇,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那无边无际的失落和懊悔吞噬。晚上回到家,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那一点点淡淡的、洗衣粉混着阳光的气息,却更显得这房间像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她的枕头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直到两个月后,那个毫无征兆的下午,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地扎穿了我竭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喂……请问是张伟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陌生而遥远,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怜悯。
“我是。”我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这里是青川市人民医院。很抱歉通知您……您的妻子田晓雅女士,已于昨日凌晨,因病……去世了。”对方顿了顿,似乎在确认措辞,或者给我一点缓冲的空隙,“医院这边需要您尽快过来一趟,处理……相关手续。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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