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的一声闷响,田雨手中那个原本装着文件袋的硬纸盒掉在了地上。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被这声音打破,随即又被更沉重的死寂覆盖。我们姐妹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冰冷的怒火——没有记录!调职!伪造!这个词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嘶嘶作响。
二姑那张强作镇定的脸,大姑崩溃的眼泪,她们私下瓜分时贪婪的低语……一切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碰撞、重组。那份遗嘱,根本就是掩盖她们掠夺行径的一块肮脏遮羞布!利用了大伯生命的终结,利用了亲情信任的崩塌!那股差点将我撕裂的悲伤和愤怒,此刻被一种更为冰冷、更为尖锐的决心取代。我弯腰,从抽屉最隐秘的角落拿出一件东西——一个磨旧的银色钥匙扣,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门禁卡。这是那次在医院,大伯趁着二姑出去打水,喘息着,用他那只抖得厉害的手,摸索着塞进我掌心的。当时他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气若游丝的“收好……颖丫……” 以及一个复杂到我当时完全无法解读的眼神。
我一直以为只是老人念旧,保留着某个可能早已失效的单位旧物。那一刻,电光石火间,一个直觉般的念头无比清晰地炸开——大伯最后那近乎哀求的眼神,那枚他拼尽残余力气塞给我的门禁卡!或许这把小小的钥匙,才是他真正想留给我们的最后一道门!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书房门被推开时,一股浓烈的、陈年的灰尘气息混杂着旧书纸张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痒。厚重的墨绿色窗帘死死拉着,屋内光线昏暗得如同墓穴。角落里那张宽大的实木书桌,上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和厚厚的积尘。显然,姑姑们早已像蝗虫过境般,将任何可能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
田雨失望地叹了口气,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捏着那枚小小的银色门禁卡,金属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像一丝微弱却执着的脉搏。目光扫过空荡的桌面,最终落在那张笨重的老板椅上。椅背高大,蒙着棕色的皮革,边角处已经磨损开裂,露出里面灰白的填充物。
我走过去,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椅背。突然,在靠近椅背顶端与木质框架连接的隐蔽缝隙边缘,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积尘覆盖的凹陷,硌了一下我的指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我凑近,小心翼翼地拨开灰尘——那里,竟有一个针孔般细小、毫不起眼的圆形标识。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我屏住呼吸,将手中那枚小小的银色门禁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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