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嘴里还在嘀咕着要锁好放好。
那副助听器歪歪斜斜地挂在他耳朵上,像个不合时宜的讽刺。它或许能帮他捕捉到一点微弱的物理声波,却永远也听不到金钱流向深渊时那可怕的呼啸声,更听不到我们这些旁观者撕心裂肺的警告。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从小就在听力屏障里活得笨拙、如今又在情感屏障里活得糊涂的亲哥哥。一股冰冷的绝望,混着燃烧的愤怒,像毒藤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跳进火坑!我必须做点什么!
一周后,一个同样沉闷的午后。我找了个由头,再次踏入哥哥那间气味混杂的出租屋。李桂兰带着小虎去超市抢打折鸡蛋了,大龙不知又缩在哪个网吧角落,只有彩霞一个人在客厅角落的小书桌前安静地写作业。
“彩霞,”我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自然,递过去一个崭新的文具袋,“喏,看你笔都秃了,给你买了套新的。”
女孩抬起头,眼神里有片刻的惊讶和光亮,随即又有些拘谨地垂下眼帘,低声说:“谢谢小姑。”声音细细的。
“没事儿。”我摆摆手,装着不经意地踱步到那个小小的、唯一属于哥嫂的卧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光线昏暗。我心口怦怦直跳,手心全是汗。瞅了一眼客厅,彩霞已经埋头继续写作业了。我深吸一口气,迅速闪身进去。
房间很小,一张双人床就占了大半,床上凌乱地堆着颜色暗淡的被褥。一股浓重的药膏味混杂着不通风的霉味直冲鼻腔。床头柜上堆满了零碎:撕开的药盒、空药瓶、揉成一团的缴费单、几枚磨得发亮的硬币……而在那堆杂物后面,靠近墙角的位置,是一个老旧的、蒙着灰尘的挂墙石英钟。秒针有气无力地跳动着,发出微弱的“咔哒”声。
位置简直完美!死角充足,视野却能覆盖大半个房间,尤其是那张堆着杂物的床头柜。时间紧迫!我飞快地从包里掏出那个比纽扣大不了多少的微型摄像头,黏性底座稳稳地贴在了钟表背后深色的阴影里,镜头巧妙地透过钟表外壳一道不起眼的缝隙对准了那张床头柜。心跳得像擂鼓,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我最后迅速扫了一眼,确认位置隐蔽,然后立刻退了出来,反手轻轻带上门。
“小姑?”彩霞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啊?哦!”我猛地回过神,赶紧应了一声,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汗,“那什么,我先走了彩霞,你好好写作业。”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屋子。关门的那一刻,我仿佛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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