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扭曲别扭的姿势而剧烈抽搐、痉挛,酸痛像无数钢针扎进骨头缝里。
“爸爸!”囡囡小小的惊呼声响起。她飞快地跑去倒了杯温水,又翻找出碘伏棉签,跑回来蹲在他扭曲的脚踝旁。她先用小手捧着他的脚踝,轻轻地揉捏着发硬的肌肉,动作稚嫩却无比认真。然后,她笨拙地拧开碘伏瓶盖,用棉签蘸了药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涂在他脚趾上磨破的伤口上。棉签触碰到伤口的瞬间,林海的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呼……呼……”囡囡立刻鼓起小腮帮子,凑近他的脚趾,轻柔地吹着气,“不痛不痛,囡囡吹吹就不痛了!”那暖暖的气息拂过伤口,带着孩子身上特有的、干净的奶香,竟真的奇迹般缓解了那尖锐的刺痛。林海低下头,看着女儿头顶柔软的发旋,看着她绷紧小脸、全神贯注为自己擦药的专注模样,一股巨大的暖流混着深入骨髓的酸楚,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堵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瞬间被灼热的液体胀满。他使劲眨着眼,把那股汹涌的泪意狠狠逼回去。
不能哭。不能在女儿面前哭。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唯一的依靠。天塌了,也不能塌在她的头顶上。
三载寒暑,在宣纸上流淌成墨,也把囡囡雕刻得既令人心疼又坚韧。子夜时分,林海房内还亮着一盏孤灯。他坐在特制的高凳上,腰部吃力地挺直,脖颈仰成一个紧绷的弓形。一支毛笔紧紧咬在他齿间,笔杆上布满了经年累月留下的深深齿痕和磨损的痕迹。
他凝神屏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滴在摊开的宣纸上,洇开一小片微不可察的湿痕。牙齿因为长时间的、巨大的咬合力而隐隐作痛,牙龈早已习惯性地微微肿胀。口腔里弥漫着微咸的汗味和墨汁特有的苦涩气息。颈部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每一次书写都是一场对体力极限的榨取。墨迹在粗糙的宣纸上艰难地延伸,横、竖、撇、捺……每一个笔画都凝聚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韧劲和痛楚。
书桌前,囡囡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张小小的旧板凳上,下巴抵着膝盖,已经困得小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守着灯下那个咬笔苦练的身影。她小小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叠得方方正正、洗得发白的小毛巾,毛巾一角还残留着白天给爸爸擦汗留下的隐约墨渍。她在等,等爸爸写完这一幅字停下来休息时,能第一时间用这块温热的小毛巾,擦去他额头和颈间不断冒出的、冰冷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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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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