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突然扑向陈浩,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三道血痕:"你跟踪我?你凭什么查我定位?"
"妈说你回娘家了!"陈浩甩开她的手,"可定位显示你在宾馆待了六个小时!"
我后退两步,看着这对结婚十六年的夫妻在雨中扭打。李芸的风衣下摆被掀起,露出腰间淡粉色的胎记——那个位置,和陈浩手机里存的私密照片一模一样。
"离婚!"李芸突然尖叫,"现在就去离!"
陈浩的拳头砸在玻璃门上,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来。他转身时,我看见有液体混着雨水从他下巴滴落,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接下来的七天像场荒诞剧。陈浩请了长假,每天蹲在幼儿园门口。周一他盯着大女儿的马尾辫发呆,周二发现二儿子右耳垂有颗小痣,周三抱着小女儿在游乐场哭到昏厥——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他的血型。
"B型血和AB型血,生不出O型。"医生把报告单推过来时,陈浩的手指在"排除亲子关系"那行字上反复摩挲,"可小女儿明明是O型……"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公司团建,李芸抱着刚满月的小女儿来送饭。那时陈浩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逢人就介绍"我老婆和闺女"。现在想来,李芸当时总把孩子抱在左侧,刚好挡住婴儿左耳后那片淡粉色的胎记。
"做亲子鉴定要多少钱?"陈浩突然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我翻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他摇头推开:"我有存款。"
鉴定中心的白炽灯亮得刺眼。陈浩把三个孩子的头发样本交给工作人员时,手指抖得像筛糠。我注意到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是去年全家福,李芸穿着他送的米色风衣,三个孩子围着她笑成花。
"结果要等五天。"工作人员盖上印章时,陈浩的指甲已经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形的血痕。
那五天像五年般漫长。陈浩开始整理十六年的婚姻痕迹:结婚证上的钢印已经氧化发黑,三个孩子的成长相册堆成小山,李芸每年生日他写的情书用红绳捆着,最上面那封还沾着干涸的玫瑰花瓣。
"2008年3月14日,晴。"他对着第一封情书念出声,"今天在图书馆遇见穿白裙子的姑娘,她借走了我的《百年孤独》,书里夹着张字条:'马尔克斯比村上春树浪漫'。"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婚姻。和丈夫结婚五年,我们早已不再互写情书,连争吵都变得程式化。此刻听着陈浩沙哑的念白,竟有种窥见他人爱情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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