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寄样品,要到了林小鹿的收件地址——苏州市吴中区的一个小区。
当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我回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沉迷网络赌博,把家里积蓄输光后离家出走的夜晚。母亲坐在客厅地板上无声哭泣的样子,至今仍是我最深的噩梦。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我对张建国的故事如此执着——在我心底,那个被虚拟世界夺走亲人的小男孩从未长大。
周末,我驱车前往苏州。林素芬住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三楼,阳台晾着几件工作服。我在楼下咖啡厅坐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拎着菜篮回来。她走路时微微驼背,但侧脸轮廓与直播里的林小鹿有七分相似。
我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跟着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场。林素芬挑菜很仔细,讨价还价时语气温和但坚定。在一家花店前,她停下脚步,买了一小束野菊花。
"每天都买吗?"我假装顾客,随口问道。
老板娘笑着摇头:"每周六,雷打不动。说是家里要换新鲜花。"
我的心猛地一颤。张建国工棚里那束干枯的野花...这不会是巧合。
回到上海,我再次拜访了张建国。这次我带了一束新鲜的野菊花。
"您前妻喜欢这种花吧?"我故作轻松地把花插在墙上的照片旁。
张建国愣住了,手指轻轻触碰花瓣。"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观察着他的反应,"您每周都会换一束,对吗?"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年轻时候...我追她时,每天送一束野菊花。结婚后约定每周换一次,说这样家里总有新鲜气。"他苦笑,"离婚后,这习惯改不掉了。"
我坐在他身边,轻声问:"您知道她为什么带着女儿离开吗?"
"女儿?"张建国猛地抬头,"磊子没有姐姐,素芬怀的那个女孩...七个月时没了。"
"您确定吗?"
"当时我在外地工地,接到电话赶回去时,素芬已经..."他的声音哽咽,"她说是女儿,生下来就没气了...后来她一直走不出来,直到怀上磊子才好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我的发现。"张师傅,我找到小鹿主播了。她真名叫林小鹿,母亲叫林素芬,在苏州纺织厂工作。"
张建国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站起身,又缓缓坐下,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不可能...素芬说孩子死了..."
"也许她有苦衷。"我轻声说,"林小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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