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被摔碎的瓷娃娃在尖叫。
暴雨在消防梯间织成密网。我蜷缩在第三层转角,摸出兜里的安眠药瓶。药片碰撞声惊醒了角落里的人——是昨晚的络腮胡,他手里攥着把水果刀,刀刃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你是李勇的......"他开口时,血腥气扑面而来。我这才看清他制服上的编号:市立医院护工,5402。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跟着担架床冲进急诊大厅时,看见大姐倒在血泊里,染红了大半张脸。三姐夫的鳄鱼皮腰带缠在脖颈,像条僵死的蛇。李勇被两个警察架着,工装裤裂口处露出溃烂的伤口——那是为凑手术费去化工厂搬货留下的印记。
"小妹别哭。"我接住大姐二姐摔碎在地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渗入骨髓。母亲的声音突然穿透喧嚣:"打!给我往死里打!"白发在抢救室灯光下炸成银白色的火焰。我看见三舅的烟头在李勇手背烫出焦痕,二叔的拐杖尖端沾着暗红血渍。
警笛撕开雨幕的刹那,小妹的尖叫刺穿耳膜:"大姐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打姐夫!"但我听到的分明是童年那个雨夜的回响,十岁的小妹跪在祠堂门槛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妈,我以后一定听话。"而母亲把跪了整夜的我拖回家时,用的就是今天三舅手中的烟头。
解剖报告显示李勇死于颅内出血。我跪在法医室门口撕碎了诊断书残页,纸屑像群白蝶落在献血渍斑斑的证物袋上——那里面装着大姐夫的血衣,领口位置有串被烟头烫出的焦洞。看守所的铁栅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勇隔着玻璃比划手语时的口型,分明是"别怕"。
再审听证会那天,我特意穿了母亲最喜欢的那条碎花裙。法官敲槌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大姐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小妹,妈咳血那天其实..."她的手帕还沾着昨天的面粉味,但我的注意力全在旁听席某个角落——穿藏青色夹克的男人攥着病历本,眉眼竟与年轻时的父亲有七分相似。
鉴定专家的证词像颗子弹击穿耳膜:"死者身上的伤符合多人连续击打特征。"我猛地抬头,对上小舅发红的眼睛。他西装领口别着枚铂金领针,那是母亲六十大寿时,我亲手送给他的礼物。记忆突然闪回上周的家族聚餐,小舅将白酒泼在大姐脸上:"不孝女就该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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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再次倾盆时,我在拘留所探视窗口撕碎了所有的和解协议。李勇的手被铁栅栏割破,却还在纸上画爱心。看守民警皱眉看我:"你们这些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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