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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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家里没厚实衣裳的人家，根本出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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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满摸了一把脸上的雪，忙应道：“我们在外头捡着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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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们这是饿疯了，连娃娃都吃？这可不行啊，咱们村可没这个规矩啊！”胡老太爷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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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知道，有些村子里的人在雪天里饿疯了，已经开始吃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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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村可不能破这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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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王传富喊，“胡老太爷，这娃子发烧了，我们得赶紧带回去给老娘看看。要是胡大夫在就好了，也能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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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婶子在窗口喊：“王家老大，你们这是捡到男娃娃了？你们家男娃娃还嫌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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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娃吧？”王传富也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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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娃娃烧得脸颊通红，双眼紧闭，嘴唇起皮，看不太出来是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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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他见过家里的那些娃娃来说，这么好看的，必然是女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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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没有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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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这是做啥孽咧！赶紧丢了，女娃娃捡回家做什么！赔钱货的咧！”那婶子呸了一口，“你们家自己都快饿死了，咋还捡女娃娃回去，你老娘非得被你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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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婶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一道中气十足的女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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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你那张臭嘴再不给老娘闭上，老娘就拿大粪泼你嘴里去！什么晦气玩意儿，赔赔赔，你怎么没把你们老蒋家给赔到祖坟里去！老大、老四，还给那杵着干啥玩意儿，给老娘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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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村子中间大坝的雪地上，一个穿着褐色大袄的老婶子，正叉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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