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正好连着新皇赐他的老忠顺府。一时兴起,他就把两处并在一起,造了现在的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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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是原来的忠顺府,东边是新造的起居院落,中间是办事见客的去处,比原先的忠顺府,大了三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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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如的事,一直由夫人苏落雪管着,陈奇可从来都不闻不问。只是园子造好了,他一时兴起,就四下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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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的竹林茂密,陈奇可觉得有些雅致,就进去看了一下。谁知道,竹林后面的如意楼里,竟然住着徐婉如。她恶疾缠身,早已经无法起身,除去一双眼睛,身上再无一分过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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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可见她形容枯槁,半瘫在恶臭的床上,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找了大夫去看。所有的大夫都说,活不了一年了,早些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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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王大夫的目光灼灼,离去的时候还问,“她是不是忠顺府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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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可虽然深恨徐婉如,却不忍心见她如此潦倒,就点头称是。而后的五年,王大夫很是用心,苏落雪也十分得体,陈奇可再没见过徐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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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今日,他忙了一天,又喝了些酒,陈顺竟然说,她死了,埋在翠微山下的乱坟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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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之时,徐婉如有多嚣张,就有多美丽。再见之时,他们的位置互换,他成了英宗的首辅,她家破人亡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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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可先是惊讶,再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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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登基之后的十年间,他从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做到了内阁首辅,位极人臣。可这些年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里面,很可能还包括了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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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夺了侄子废太子的位置,接了兄长肃宗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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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和英宗,都是太宗的儿子。而徐婉如的祖母燕国公主,正是太宗的嫡亲妹子。算起来,英宗还是徐婉如的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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