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鸦
罢拉住汤昭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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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鲍老爷突然道：“你等等——小子，你老看我的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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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原本神色满满是恼怒、难过、隐忍、纠结之色，但不知何时，化为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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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盯着胖子的手，只是不忍看那女孩儿的脸，随意看着什么分散注意。胖子的手又短又粗，不住乱晃，自然而然就容易看见。何况手上带满了明晃晃的珠宝戒指和玉石扳指，晃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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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注意力就在那只玉石扳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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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当然是好玉，白中带青，晶莹润泽，在灯光下尤其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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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宝贵的玉石扳指上，竟有一道深深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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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他长命锁上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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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是裂纹，这道裂纹漂亮得多，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曲折返，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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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不是雕刻，因为它开裂到了玉石里，露出玉石的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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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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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眼睛不好，从小读书让他眼神渐渐有些不好用了，这个距离他本来分出颜色就不容易，可是他偏偏看清了，甚至看清了纹的路线，看到了玉石裂纹里面侧壁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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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两眼，眼前一阵昏，突然眼前有大片阴影扑出来，似要撞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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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本能的退了一步，恰巧此时，耳边听到那胖子问：“小子，你老看我的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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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惊魂未定，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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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一字一句道：“是不是看我手上的扳指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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