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路难

伏在山坳里，黑暗中的轮廓奇形怪状，像一堆倒塌的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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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里面的一座亮着一盏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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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咽了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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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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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闷不做声，拉着驴，深一脚浅一脚走向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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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里面走，黑影迎面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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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一片荒凉，满地瓦砾灰尘，间或有横木和茅草堆在地上，已是糟朽陈腐，眼看着就要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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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村落，不如说是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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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蜷在车上，双手抱住膝盖，只觉得全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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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寂静被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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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细碎地传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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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微微哗动，远处那模模糊糊的灯光中，似乎藏着奇怪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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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靠近些，灯光已经能照明，汤昭眯着眼睛看到了村落尽头唯一一座完整的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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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房门中，嘈杂人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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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独属于人的声音，而且还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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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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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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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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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大亮，照的汤昭眼睛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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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烟气混着酒气、浊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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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大了起来，吆五喝六煞是热闹，仿佛到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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