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裂痕

把匣子打开，露出一件世上罕见的物件。就像两块水晶片的金属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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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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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片上，布满了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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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镜片有一道粗大的裂痕，将镜片拦腰截断，而另一片则龟裂，裂到像开了片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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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低头看着，目不转睛，手指颤巍巍将眼镜打开，抬起来对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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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镜片已经碎了，却被镜框框住，聚合在一起，光都透不过来。汤昭的眼睛藏在碎片后面，完全看不见眼神，只能看见他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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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大概第一次见眼镜，表情稍微缓了一下，语气却不缓：“带着你的鬼玩意儿，还有你那封狗屁不通满篇鬼话的信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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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把信扔给汤昭，直接砸在他怀里，又顺着衣襟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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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昭俯下身，捡起那封信，蹲在地上，把眼镜折叠好，珍而重之的重新放回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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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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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头个子不高，即使比未长成的汤昭也高不了多少，此时却因为两人姿态的不同居高临下。他冷笑道：“我说滚，可不是叫你滚到墙外头哪个旮旯里。至少给我滚出……合阳县！合阳县不小，可没地方给骗子站脚。就今天！就晚上！明天之前给老子滚出县界！若不然……你打听打听薛大侠是谁，要一个人的脑袋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也是你小子走运，我的狗还没回来，不然你还想囫囵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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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转过身，声音转慢，悻悻道：“真是晦气，一天遇到两个讨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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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就要离开，一直沉默的汤昭突然道：“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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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皱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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