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苍白,却仍透出几分天真。
她本应是乡野小户中最精致的女娃儿,若生于太平盛世,只怕几年后便是人家口中的“惊才绝艳”,是那文会诗台上捧花吟咏的佳人。
可此刻,她瘦骨嶙峋,一身囚衣宽大,眼窝深陷,头发干枯如枯草,指甲因缺乏营养而泛白开裂。
但即便是这样,她那娇弱的面庞似乎让她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却仍固执地抱着一块早已风干发硬的包子。
朱裕同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声音沉急却尽力压低:“走!阿璃,不能留下来!你听我说,这些人要的不是你们,是你们的父母,是你们的……贞操与顺从!”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着牢门处的方向,那些守兵正在惊醒,火把一盏盏亮起,如鬼火般朝着这边扑来。
“你以为他们放小孩出来,是仁慈?”朱裕同咬牙道,
“不,是为了让你们那些早已被剥夺一切的父母愿意回来,为了情感,为了亲情,走进陷阱!你若出去,下一刻,就是那些官人们的掌中物了!”
可他没想到,阿璃听完后,却轻轻地笑了。
那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是嬉笑,也不是疯笑。
而是,那种仿佛已然接受宿命的苦笑——像一只被压在屋檐下的小雀儿,在风雪里颤巍巍地抖着羽毛,却依然试图展翅。
她望着朱裕同,那双过早经历苦难的眼睛里,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与恐惧,反而柔和下来,竟露出几分感激之意。
“小哥……谢谢你。”她轻声说,声音沙哑却温婉,
“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我若不出去,又该怎么在这乱世里活下去呢?”
朱裕同一愣,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阿璃指了指自己胸口,淡淡道:“我爹,是个纺布的匠人,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后来战乱,匠铺被烧,爹被抓走,我就被送进了这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我比你早看透。”
她眼眶泛红,却努力让泪水不流出来:“可如果我不出去,万一有一丝希望,万一他们肯放我一条活路,我就……还能给自己留一口气。”
“哪怕是苟活。”她低声补充道。
“你知道吗?”阿璃仰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庞映着天牢尽头那一点微弱的灯火,
“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死不怕……怕的是死了都没有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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