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人类本来就是一个样子?
当晚,在驻扎地,段瑢瑾请求赫连危楼不要再虐待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赫连危楼认为血债血偿,这一切都是还回去罢了。
但段瑢瑾认为,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的始作俑者,必定不是这些穷得可怕的普通百姓,而是真正的哥舒贵族,段瑢瑾问,哥舒人从鎏金掠夺了无尽的财富,都给谁了?为什么这些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为什么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能将自己的子民统治成这种样子?罪魁祸首是谁?屠杀外族,抢夺财富,不拿去给本国的子民享用,反而全都用去了自己享乐。
这就是哥舒贵族的真面目。
第一次,段瑢瑾察觉到了他自小所受教育的颠覆,并不是所有荒都人都是坏的,至少,哥舒贵族确实是十恶不赦,下到十八层地狱都算轻的。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赫连危楼,赫连危楼笑笑,说他是孩子想法。赫连危楼说,他也知道那些贫民无辜,但某种程度上,他们也不无辜,因为谁让他们是荒都人的,毕竟,人生下来就要有归属,以地域为划分,以民族为划分,生下来,就得继承民族的仇恨,这是无法改变的。这是群体的,每个人汇集在一起,他们不是个人,而是群体的象征。
段瑢瑾提出了质疑,如果世界上没有民族,没有国家,那么还会有矛盾纠葛,还会有资源抢夺吗?
耶律危楼说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人活着,要考虑现实的事,要管好当下的事,他们这一辈人,使命就是血洗荒都,报仇血恨。
段瑢瑾实在不能理解,在他眼中,人与人是有区别的,并没有归类的很彻底,至少,在他眼中,统治者和百姓,绝不能混为一谈。
他看过曦盛的书籍,有句话,他非常赞同——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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