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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略一沉吟，答：“这是我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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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大概就和修仙小说里的邪念是一个意思吧。林茿佯作镇定，她捻手作诀，用自己的灵气为饵，化成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白兔，那白兔试探着接近黑色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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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它被一口吞掉了。它的身体几乎一瞬间就被撕碎了，那是无比暴力而疯狂的力量，甚至比威胁她的广夜岚更可怕，因为林茿感觉到，那力量是无序的，失控的，仅有着摧毁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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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茿思索片刻，又问：“师……师父，你喊我来是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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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面的人是广夜岚，那人一定会扑哧一笑，当即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她眼前的人是姜云，姜云会告诉她，她所能了解的那部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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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姜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正打算如实说出来，与林茿对上视线，就忽然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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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并不是真正的仙人，每天与仙门那些迂腐的臭老头打交道，她其实比谁都了解世情，之所以不在仙门长袖善舞，是与那帮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总该对真心向着自己的徒弟，多那么一些慈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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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姜云揉了揉林茿的发顶，她说道：“善念与恶念同根相生，没有人是纯净的善，也没有人是纯净的恶。而我的妄念，便是对世间最臻道法的执着，我也许……曾经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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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采与白幼薇合魂之时，姜云觉醒了一些记忆，她后来又“梦”到了许多，知道自己是母亲向上天求来的无根之人，而她生于天，长于地，与主峰藏经阁那本书中记载的“天人”是一样的。“天人”的意识与自然是一体的，姜云想不到合适的形容，就将“天人”说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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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在不明就里的林茿耳中，多少有点中二的味道。林茿对这个师父的幻想，早就崩裂了。她努力地摒弃杂念，始终用真诚的双眼注视姜云，她想听姜云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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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真正了解姜云，才能帮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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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温柔的眼神，姜云根本无法招架。她对林茿“见死不救”，林茿还能这样关心她，以她对凡人的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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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叹息之时，她做了一个决定，要将锁情术进行下去，先将林茿救回，暂不去想流云峰与仙山那摊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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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这几日，姜云的伤势已经大好，以往她会闭关静养，这一次将自己存的灵丹妙药吃了大半。一下子吸纳这么多灵气，对姜云来说不算难事，只不过心中千头万绪，无意中勾起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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