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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停步的意思，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太史玉所到之处，鬼影如潮散开，林茿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离那群鬼魂远远的，才敢回头打量城门上的那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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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面目如新，满面蓬发被阴风吹得张牙舞爪，但仍可窥见它的一点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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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样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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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茿意识到什么，身子不由得僵住，“王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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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没有前因后果，简直像是被太史玉刻意隐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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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太史玉轻声应道，“她不配做我的母亲，所以我杀了她，死后也不让她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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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何时起，她记忆中属于王后的场景越来越少了。她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被生母所弃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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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妄念已解，鬼域却没有一点分崩的迹象，是因为她恨得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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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最终没有得子，只能转而扶持自己的外甥。太史玉一心想在母亲面前展露头角，所言所行，反而成为王后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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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刀万剐仍未死去的怪物啊！”王后与哥哥发动政变之前，便在哥哥的怂恿之下，又一次将太史玉在梦中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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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手段更加残忍，没有留半分余地。太史玉确实是死了，却借着乱葬岗的阴气重塑了肉身，以半人半鬼的方式回到了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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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谋权杀死了父亲，太史玉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比起王权旁落，暂时由他的亲女继任，似乎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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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继位那天，她按群臣的建议下令将母亲绞死。当时正值内忧外患，邻近的女真国向王城发动了战争，百姓死伤甚重，便以昔日王后的金躯当作镇鬼平怨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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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那天，应当算是太史玉为人的短暂生涯，最为荣耀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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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母亲的阴影下走了出来，突然肩负了王城与民众的兴衰重任。顾不得为母亲的死而感怀片刻，便穿上了战甲，领兵应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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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死，也不怕疼，从小习武，于万人中取人首级也不算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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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玉在王城的声名渐盛，昔日的质疑声全都不见了，但王城之内却生出了一个可怕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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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太史玉早就死在了王后的阴谋算计。这个不败的战神，根本一点不像个活人——她是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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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在王城高处，太史玉还想要领林茿在集市逛一逛，真正走到这里，就觉处处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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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的鬼魂比城门那一群模样要鲜活些，林茿不那么怕了，松开了太史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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