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黄昏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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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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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山洪冲散它们——活下来的狼会教小鹿怎么躲开天敌，幸存的鸟会记住蛇的味道。您这珠子真正的力量，不是让谁活谁死，而是打断这种见血的死循环，让山林找回自己的呼吸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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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鹿往下一咬，就听见“咔嚓”之声传来，宝珠的表面立刻显露出无数裂痕，继而轰然破碎开来，伴随着浩然的声音继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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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万兽珠某天碎了，妖兽全跑出来祸害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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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焱伸手抓住飘落的粉屑，淡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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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把这些碎片撒进酒坛，请所有妖兽喝一杯。敬老虎一杯谢谢它守着山林，敬山鬼一杯为人类砍过的树道歉。等酒喝光了，人和妖兽早该学会像齿轮一样互相咬着转——毕竟没了万兽珠压着，谁也没资格使唤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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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的粉屑落入宁焱手中，有如碎光一般，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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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鹿停在原地，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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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它似是才消化了宁焱的回答，沉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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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过试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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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焱听到这话，却忽然感到有些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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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昏之鹿提出的问题，如果他没能看到兽主管定保留下的典籍，肯定会给出更加符合他心意更加不一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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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看过那几本典籍之后，哪怕典籍里面只写着秘法传承，那字眼行间却也透露着管定保对待妖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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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并没有将妖兽当做纯粹的奴仆，也没有认为人类就一定会比妖兽更加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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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在他看来，人类和妖兽都一样，都是一种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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