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偶一般,机械地抬腿,一步步朝着屋内挪去。
那屋子狭小逼仄,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进微弱光线,根本驱散不了满室昏暗。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混合着空气中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怪味,熏得人眼眶发酸。
海兰脚下虚浮,却执意甩开祥云的手,独自朝床榻挪去。
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待瞧见如懿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的那一瞬,她只觉心口像被重锤狠狠一击,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都喘不上来。
如懿的尸身静静卧着,仿若只是沉沉睡去,可那青灰的脸色、散乱的发丝,身上那只盖了一件千疮百孔、辨不出原本颜色的破旧薄被。
她走得不算安宁,脸上还挂着昔日的愁绪。
“姐姐……咱们说好要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着走过这深宫里的漫漫苦路,你怎就……先一步撇下我去了……”
海兰哽咽着,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如懿,却又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这时,几个闻声匆匆赶来的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愉妃娘娘恕罪!实在不是奴才们照顾不周,是这位主儿自己……前些日子,她染上了肺痨,药一日都不曾断过,可主儿像是铁了心不想活,药端到嘴边,死活不肯喝,全都偷偷倒在墙角了……”
皇帝移驾圆明园前夕,念及永琪早逝,到底还是恢复了她的愉妃之位。
这本该是桩喜事,可宫中上下都明白,她是回不到往日辉煌了。
海兰虽重拾妃位,却只能幽居于雨花阁,日复一日,在青灯古佛旁为永琪虔诚祝祷,仿若带发修行的尼姑一般,往昔妃嫔的尊荣与实权,于她而言,已成过眼云烟。
他们私下嚼舌根,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如懿失了心气,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海兰守在如懿身侧,瞧着她面庞泛着青灰,往昔灵动明艳的双眸没了光彩,只剩死寂沉沉,心好似被重锤狠狠一击,疼得肝肠寸断。
姐姐怎么会是自寻短见之人?
分明是被那个绝情男人一步步逼至绝境,那些无端的猜忌、冷漠的疏离,桩桩件件如利刃,将她的余生割得粉碎。
海兰泪如雨下,满心悲恸难以自抑,刚挣扎着起身,却突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了祥云怀中。
消息辗转,待传到圆明园时,已然是次日清晨了。
死的不过是个没了位分的庶人,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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