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孩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我没有家了。”

男孩双眼泛红：“我本来有一个奶奶，可是奶奶过世后，她的儿子很讨厌我，把我卖到了青楼那种地方。我死也不要再回那个家了，没有奶奶的家不是我的家！”

男孩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奶奶的亲孙子，我是被奶奶捡回来的，奶奶的儿子一直反对奶奶收养我。”

男孩见卿羽尘迟迟不说话，问道：“神仙，你能赐我一点法力吗？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

“啊！原来是修仙者！”男孩眼前一亮，“那你能收我为徒吗？我想跟着师父学习，我想变厉害！”

他心里想着，嘴上忙道：“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仙师，只勉强会些三脚猫功夫，你若想学习，我另外为你找个师父。”

卿羽尘又说：“可我以前连猫狗都没养过，更不要说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我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你。”

卿羽尘一时想不出其他的推拒理由，男孩见他一直不说话，慌了，索性扑通一声跪下，在地上磕起头来：“师父，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你就收下我吧！”

男孩却磕头如捣蒜：“师父，您不收我，我便不起来。”

男孩这才重新站起。

男孩回答：“我今年十岁。”

“你叫什么？”

“怎么了？”卿羽尘觉得不可思议，“你不会没有名字吧？平时别人都是怎么叫你的？”

卿羽尘知道，多半是青楼里的人这么喊他，于是换了一种问法：“你奶奶是怎么叫你的？”

卿羽尘心想：连姓都没有，这可真是一个路人甲般的人物。这样一个路人甲，跟现世中的自己一样，默默无闻，平平无奇。

“好吧，那我就收你做徒弟了。”

小男孩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平等”这种说法，惊奇地看着卿羽尘。

“陆仁甲”即“路人甲”的谐音，卿羽尘觉得既然自己是吴铭誓（无名氏），徒弟理所当然应该是陆仁甲（路人甲），参照无名派那对师徒的起名规则给自己新收的小徒儿起了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名字。

卿羽尘报上假名：“吴铭誓。”

卿羽尘被他逗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要什么仙气的名字？普通的名字也是极好的。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这确实不是我的真名。”

“卿羽尘，羽毛上的尘埃。”卿羽尘觉得自己就像羽毛上的尘埃一样无足轻重，无论是在自己原来的现世，还是在这个书中的世界。

卿羽尘觉得这娃娃的马屁倒是拍得很有水平，他忍不住抿嘴一乐，然后很快敛了笑容，嘱咐新徒儿：“我们出门在外，凡事低调，你就叫我的假名。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