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的一名门生,名唤杜和。资质聪慧,心机深沉。
他思索片刻,答道:“因他讲民言,合民心。”
“不错。”朱瀚点头,“可这只是表。你还要记住——讲者虽口吐莲花,最终得天下者,不是口,而是心。”
“臣不懂。”
朱瀚望向湖心,湖上水鸟成群,轻声道:“你若能让人信你为善,那你就是善。若能让人信你为王,那你便是王。”
杜和眼中忽现光彩。
朱瀚看他良久,低声道:“我之所以设策试,不是为了选讲士,是为了——选你。”
杜和蓦然抬头。
朱瀚笑意深远:“你会是孤的第二把剑。而第一把,已出鞘。”
远处,钟楼三响,东宫传信:太子朱标,召朱瀚议事。
朱瀚衣袍一抖,笑对杜和:“走,入局。”
御案前,朱标披着绛色龙纹袍,立于屏风之后,目光冷静,神色却略带疲色。
帘外传来内侍通禀:“朱王爷驾到。”
“宣。”朱标一字落下,语调平缓。
帘子轻卷,朱瀚步入殿中。
他今日穿的是玄青直裾,未束冠玉,只以一根乌丝金绳挽发,神情闲散,仿若来赴一场家宴。
“臣弟朱瀚,叩见太子殿下。”
朱标回身,走下阶前,亲自扶起他:“皇叔又何必多礼?”
两人并肩而坐,宫人撤去左右灯火,殿内顿时幽静。
朱标沉默片刻,才开口:“三月初三的‘策试’,舆情已传遍京师。赵澄山再未现身。”
朱瀚轻啜一口茶,道:“他不是输不起,而是输了不好看。你看他那几个弟子,一夜之间便如霜打的茄子,连门都不敢出。”
朱标低声一笑,又很快敛住:“孤听闻,齐王近日闭门谢客。”
朱瀚微抬眉梢:“他这是准备卷土重来,还是索性躺下?”
“他父王在,终不敢太过。”
朱标语气淡淡,“但孤担心的,不止是赵澄山和齐王。”
朱瀚放下茶盏,看向朱标:“还有谁?”
朱标目光深沉:“朝中某些人,开始流传‘策试非正道’,‘王爷扰学风,动民心’,甚至有人影射策坛出言‘失矩’。”
“哼。”朱瀚冷笑一声。
“他们宁愿读死书,也不肯听百姓一句人话。”
“皇叔当知,如今士子多尊名教,不喜民间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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