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殿下信我么？

“林弘，动的是‘柳音’。”

冯解一惊。

“她何时入教坊，如何得名，身后又有谁，去查。你知我不喜用人可疑，哪怕是风雅之用。”

冯解拱手，“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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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忽而语气一缓，“不过，也别太急。柳音若有异，也该让她露一露。”

“露？”冯解不解。

朱瀚低笑一声，“她若真为人所用，便不会一味藏拙。你安排一次‘偶遇’，让她得一‘救命’之恩。人情债，最易试心。”

三日后，翊善殿后庭小径。

朱标遣人取琴谱，恰巧柳音自假山小径穿行。数名内侍忽由侧道奔出，拐弯不及，径直撞入她身旁。

她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栽倒。

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姑娘无事？”冯解一身便装，自侧旁现身，神色温淡，目光却颇为审视。

柳音受惊未定，连声道谢，旋即欲退。

冯解却道：“姑娘是教坊中人，为太子献艺，自当小心。若他日再有相似之事，恐他人难救。”

柳音定了定神，福身而退，眼中神色深藏不露。

当夜，冯解于暗室中回报朱瀚。

“她表面心惊，然身法沉稳，非寻常歌伎。眼中虽谢，却无一丝慌乱。”

朱瀚闻言，轻敲桌面。

“你去查她所居教坊，可有异动？”

“已查。”冯解拱手，“她每月定期出坊，前往西城一处香阁，名‘妙音居’，属私设之地，常有衣香鬓影之人出入，但皆非权臣之家。”

“妙音居……”朱瀚闭目片刻，“此地多半非为风雅。”

他睁眼，“从今日起，暗中盯林弘，不盯他人。柳音的背后之人，不会久藏。”

冯解颔首，欲退，又道：“殿下，还有一事。太子近来频向内廷借读旧籍，多为初代建制、诸王分封之事。”

朱瀚眼神一凝，沉声问道：“他向谁借？”

“林弘。”

“呵。”朱瀚轻笑，“这便有趣了。若林弘送出的，不是旧书，而是改册，那朱标恐怕连他自己怎么下的错子都不知。”

冯解面露警色，“是否提醒太子？”

“不。”朱瀚摇头，“提醒，是不信。太子非愚人，他若真中套，也需自己醒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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