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少女抱住的那一瞬间，久违的——或者说，早已死去的羞耻感顿时浮现在心头。弗朗西斯简直是目瞪口呆，他……居然被贞德公主抱了？！

“请您老实待在这里别动！”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贞德赶紧把任性的法兰西先生往自己身后藏好，她瞪了弗朗西斯一眼，厉声打断了他的张口欲言，重新用魔力构筑出旗帜与铠甲，而后转身飞快地向着敌方攻去。

“没问题的！”

斑驳的烛光照耀的场所仿佛一瞬间离得很远，少女飞速迎战的熟悉身姿几乎灼痛了男人的眼球，弗朗西斯充满紧张地注目着少女前往的地方，懊恼地轻咳一声。

贞德手持旗帜抵挡住她的攻击，纹丝不动地对峙着。

“哼，还真会说大话啊。”

贞德丝毫不敢大意，近距离抵挡住一波攻击之后，又立刻快速掠开她的攻击范围。伴随着刺耳的剧烈鸣响，身后不断传来地面破碎的爆破声。

这注定是充满了宿命的一战。

哼笑了一声，复仇的魔女的躯体化做金光闪闪的灵子，在空气中四散漂浮，现在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一般猛地崩塌，消失得无影无踪。

“圣杯已经回收，我们也该离开了。”

这个世界不过是虚幻的梦境。

一瞬不瞬的目光令弗朗西斯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僵硬，他讪讪地低咳了一声，清了清莫名干涩的嗓子，生平头一次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那种事倒是完全没有呢。”

对男人不正经的发言置若罔闻，眉目间缭绕着莫名的冷意，少女面上突兀浮现起的温柔笑容令人脊背发寒。“首先，请您解释一下——您为何会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

“不可以装傻哦，法/兰/西。”贞德的笑容有持续徐徐盛放的趋势，她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诉说着自己坚定的态度，“任性也要适可而止吧，不可以再这样哦，波诺弗瓦阁下，否则我会生气的。”

“只允许你为我牺牲、为我而死，却不允许我救助你哪怕一次吗？”

“虽然我很想说这不一样，但是……”一味地去否定他的努力那也太傲慢了，贞德不是不明白弗朗西斯的心情，对方担心她，正如同她担心对方一样。

弗朗西斯沉默了片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严肃又郑重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贞德。”

“你曾对我说，你看见了未来。”

“我确实看到了你所说的未来，但是……”

那时候她的笃定是不是建立在知晓自己迎来必死之局的情况之下呢？

“请不要伤心，也无需难过。”

“我现在就在这里。”

相信她，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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