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样就足够了。

女孩的声音犹如干净清澈的溪水，似乎使得周遭变得更加静谧。慈眉善目的天主宽容地注视着她，阳光透过彩绘的窗投射进教堂，闪闪发亮的光线也变得格外柔软下来。

祈祷中的贞德非常美丽。

“您怎么了？弗朗西斯？”

“那就好。”

随即她俯身恭礼，结束了祷告。

弗朗西斯笑着问：“天主这次对你说了什么？”

贞德在后方停留不了几天了，她必须尽快赶去前线，尽己所能地将法/兰/西的土地再多夺回一点，查理惧怕战争，如无意外，这就是她在法/兰/西最后的时光了。

羽毛是之前偶然间救起的一只受伤的小云雀，同时也是法/兰/西的国鸟，现在养在弗朗西斯那里。

“那不重要。”法/兰/西笑着问：“重要的是，贞德，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小贞德好狡猾，不过天主比我重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弗朗西斯望着她毫无异样的眉眼，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现在一只鸟都要排在我前面，就很不高兴。”

“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羽毛听了会哭的吧？”

他难得一本正经地坚持，却让贞德哭笑不得，这份认真用错地方啦。

“……什么？”

少女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她内心充斥着对他的爱，所以才能够尽情表达着自己热忱的心意，想要将它如数传达。

被这番话冲击到内心的法/兰/西久久无言，只能定定地看着这个女孩。

这端正而又凛然的少女，她的笑容，正是法/兰/西想要守护的事物。

法/兰/西开始畅想未来，等这个女孩卸下铠甲，他一定会和贞德再一次并肩走过村庄，踏过田野，去到镇上的祭典，开心地观赏美丽的盛景。

王储査理正式于这一日在兰斯加冕，在他前头还有六位名为査理的法/兰/西国王，于是他便是査理七世。

难得着了正装、老老实实呆在加冕典礼上的弗朗西斯当即便皱起了眉，査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单膝跪地，发自内心地说：“愿神永远与您同在，陛下。”

査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方才点头允诺。

弗朗西斯将贞德送到城外，等待在那里的，是要随她一起奔赴前线的战士们。

“是的，我就要离开您了。”贞德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有点凌乱的金色头发，忍不住伸出手来替他理了理，眼眸底处尽是温柔到近乎冷酷的平静，“……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