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不是那样的哦。”贞德答道：“是我在等您，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因为这样的话，可以使我保持清醒的头脑。没有人会将亲身体会的经验遗忘，记住这种可怕的感觉是我的使命。我需要牢记法/兰/西最迫切的需要，以及……”顶着一头被剪得乱糟糟的金发，贞德高兴地说，“我想您是不会拒绝您的子民的，不是吗？尤其她还是个饥饿的可怜女孩。”

他默默地想。

“是的。”他答道：“我知道并记得每一个人。”

“您是位温柔仁慈的国家，我希望为您而战。”

那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足以包容万物。

“您知道这不可能。”贞德微微一笑，狡猾而又坚定地说，“人类都有自己的信仰。”

“这样真的好吗？舍弃作为少女的身份，执着地奔赴前线，你能得到什么呢？”

她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为了制止流血，为了远离战火，这无可厚非。但是不得不说，我真讨厌你的回答呢，小贞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啊，这是我们的错。”她说。

“毕竟，法/兰/西先生，您是我们的国家啊，我们是怎样的，您就会是怎样的。您要知道，有些感情超越一切，值得我们奋不顾身，去豁出性命维护。——也许这在您看来傲慢过头了，但这的确就是我的想法。”

“就算这样任性，我也仍旧是您的子民呢。”

正是因为有这样可爱的国民，他才会更加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豪啊！他们或许平凡、或许伟大，但同样的，他们鲜活而美丽的灵魂所闪耀着的光辉绝不比日月星辰要暗淡。

贞德状似无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意有所指一般地说：“人生总是充满无奈，就像您也无法想象有一天会被我缠上吧……所以请不要愁眉不展了哦，法/兰/西先生。”

车外马蹄轻踏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在面见皇太子之前，介意我来帮你整理头发吗？贞德。”

她蓦然笑着点头，毫无防备地将要害袒露在男性面前，这样毫无杂质的信任令她挚爱的祖国心中一暖。

这份沉重的意味甚至令他放轻了呼吸。

“是的，毕竟即将面见的是皇太子殿下，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吧。”

“他会相信的。”贞德闭上了双眸，叹息似的答道：“——用他的双眼去见证。”

“祝你成功，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