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外行懂什么,可陆文琦非常坚持,很有契约精神,把她抬得极高,靳誉蓁便不好意思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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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当面提了文玩线搭建,恐怕过阵子又要来问,可竹怀已经从仰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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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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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出去躲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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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应下,陆文琦才放心坐上聂蜚音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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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誉蓁正要转身走时,车窗摇下,聂蜚音将自己带来的袋子递出来,眼眸润亮,“姐姐,你的衣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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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高楼掩住明月,也不太看得见星星,一切暗下来,她的容色并不分明,靳誉蓁面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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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嗅觉很灵,拿过袋子的瞬间就闻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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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专洗过,也闻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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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靳誉蓁很不习惯别人对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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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她没被谁认真感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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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仰光,她就在日渐凋敝的城市码头,目送竹怀去了远方。祖母说竹怀到了读书的年纪,不能跟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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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祖母需要陪伴,所以没哭没闹,接受一切安排。而她唯一表达内心的方式就是不学当地的语言,中英文混用,就那么过了好几年,终于还是低估了时间的作用,口头语从‘好的’变成‘后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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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涅槃节碰上和尚赤足乞食,祖母便带她一道去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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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气晴朗,她在湖边远远看到高塔金光,心无所动,很快挪开目光,去观察旁边的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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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忽然摸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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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头发特别多,长长垂覆后背,几乎盖住她整个脊背,看上去又顺又亮。邻居家有个小女孩特别喜欢她的头发,问她怎么洗的,她胡说是椰汁泡的,女孩当晚就去尝试,第二天找上门来时,头发像条形码一样油油贴在头皮上,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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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爱她的头发,常常为她梳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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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天出来的匆忙,她是散着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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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摸着她的发顶,说:“蓁蓁,祖母是不是耽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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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怀传来照片,城堡一样的学院,院墙上仿佛有奶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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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誉蓁做了一个相册,笨拙地在首页写上:竹怀的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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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很…喜欢仰光。”靳誉蓁在湖边、在佛塔之下,说出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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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补了句发自肺腑的,“我更想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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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眼睛湿润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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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回到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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