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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嵩无言片刻, 知道这是纪扶光干活的风格——非常顾头不顾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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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地面上, 孩子们都已经穿着棉袄来到屋外，见她们上来立刻叽叽喳喳地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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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出来了？”瘦小女人很是着急，“多冷啊？你们身上不还湿着……跑出来要冻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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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带子缠不上去了……我修不好。”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举着生料带凑到瘦小女人面前,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女孩，身上都已经湿了大半, “屋里现在全是水……我们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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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管子爆开时，她们几个正坐在暖气边上看画册，因此身上都已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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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湿，放在平时还好，但偏偏是在现在这么一个数九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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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孩还好，几个小女孩都已经冻得脸色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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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已经淹没了屋子，顺着打开的门流出来，冒着腾腾的热气，岳嵩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最小的一个孩子身上，“把你湿衣服脱了，换这个……陈江，现在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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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衣服湿了怎么都不去换？我记得不是给你们发新衣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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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了。”瘦小女人名叫陈江，听见岳嵩这么问，她便有些委屈，“衣服……都被别人拿走了。暖气从供暖开始就是这样，我们一直都是自己拿生料带缠上，不漏水就行……今天下边的管道都换了，上边就有点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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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怎么不跟我说。”岳嵩眉头皱得更紧，“衣服都谁来拿了？谁让他们拿的？现在都明目张胆地抢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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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的声音愈发嗫嚅，“南区那些人，带着孩子来的……说城主您在这里放了新棉袄，刘副城主叫他们来取……我是想留一点的，可是他们说那是发给所有孩子的，我不能私吞，就……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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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那种话，刘天德又在自作主张。”岳嵩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出声，纪扶光听见她细微的磨牙声，过了好一会，岳嵩才继续说话，“那暖气管道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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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的眼神很是悲伤，透着感激，“城主，以前冯城主甚至都不让我带着孩子进城，您愿意收下我们就已经很辛苦了，这点小事我就没想着说，太麻烦您了……而且您现在……”城里多数都是冯帆的手下，很多人阳奉阴违根本不听您的，我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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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嵩背在身后的手默默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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