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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机屏幕上出现过的那堆光团——看起来不像碳基生物。科技水平比她们要高得多，而且来了很多，所以每个赌场通讯系统对应的个体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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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纪扶光实在不明白，明明都是同族，同样是使用赌场通讯系统。押别人的已经研究明白了人类语言，能发出意义明确的指令，用链接的形式支付不知内容的报酬，而她的事到如今依然只会乱码……差距这么大，押她的真的都是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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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下，两人都在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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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书雪要悲伤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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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她当初清晨告别，然后就没有再见的学生，也想到了她身边许许多多的人——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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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也包括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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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时间悲伤，因为死得人太多，也因为她和姐姐的生存也并不容易。她们蜗居在武馆里，为物资、为交通工具、为未来、为一切发愁——直到见到纪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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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仔细想想，她当初其实是一见钟情——虽然后来的纪扶光完全不是初见时那个能哭会演的小绿茶，而是变成了一个没人性的面瘫，但她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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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纪扶光，让她的生活多了一丝奇妙的色彩——但这改变不了这世界如今的基调。她一旦让自己的视线离开纪扶光，去观察这个世界，她就会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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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刚起时，她们还能见到一些人，会在商场和路上被埋伏，能找到建立完备的基地，还能救到人，再送到方白薇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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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怎么美好，但好歹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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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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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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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从很久以前开始，再也没有见过阳光——她都不敢想象，这种环境下，其他人的生存环境会是怎样的；更不敢想她姐姐的白薇城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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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植物之城，根本无法在这种末世存活，偏偏她们还联系不上方白薇。有时候她午夜梦回，会想方白薇是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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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惆怅着，叹了口气，看向纪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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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这人没人性的一面简直展现得非常淋漓尽致——因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抱住了。但花书雪看着她，只看她的微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在乎什么人类命运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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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有悲伤和绝望，还有点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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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为什么？不服什么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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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了，她就这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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