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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孝道和感情会给她施加最最残酷的绞刑，最终，让她在家族和桑念这两座砝码的重压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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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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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无法想象母亲的手段……”说着，沈醉捧起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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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满是惊惶神色，比之前意识到要被桑念赶走时更甚，“我怕我一个不留神，你，你真的会被她……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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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泣不成声的沈醉已经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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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着哭腔，她用力抓住桑念，断断续续诉说心底痴念：“念念，我不想，我，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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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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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还在进行期间，有一阵，沈醉住回了位于沈宅深处，那座专门为她建造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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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沈醉总会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大厦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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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周围黑漆漆，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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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在梦里，四处寻找出口，但无论怎么努力，最终总会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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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时传出尖锐的警笛声，让沈醉感觉无比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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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厦天台怎么可能会有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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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第三次梦境，她才意识到，警笛声其实来源于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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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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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鼓起勇气，靠近让她莫名感到畏惧的栏杆，低头，看到大厦底下被许多救护车和警车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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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车子中心，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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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尸体流出的血液浸染整个底层地板，将梦境染成诡谲的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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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具尸体，沈醉无端感到巨大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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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后退离开栏杆，却感觉脚底有异样，一低头，才发现血已经漫了上来，将天台一同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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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溺死在那片无法逃脱的血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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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反反复复纠缠她，到最后，每次做梦时，沈醉其实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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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感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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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像附骨之疽将她牢牢掳获，她居高临下，平静看着救护车将尸体拉走，也平静任由自己被血液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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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会将她从梦境中拯救出来，她瞪着眼睛，枯坐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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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从来不敢细想那具尸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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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更不敢细想的是凶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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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会让她失去理智和活下去的信念，而后者，会让她崩溃，永远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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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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