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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碗放下后，她看向李姨勾唇：“谢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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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李姨笑着拍了拍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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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不是说出海玩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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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沈念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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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道：“我下午去小楼看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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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小楼了？”李姨惊讶一瞬，很快朝她竖起拇指，“好孩子，你早该去的。你姑姑生着病，你们这些小辈就该多关心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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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突然想起下午时候自己和沈醉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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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李姨询问：“李姨，我小时候……和姑姑关系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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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原本拿起碗都要离开，听到这话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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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对啊，你小时候可黏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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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沈念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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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证难鸣，之前听沈醉提起时她并不相信，此时见李姨也这么说，沈念才发现到自己恐怕真的忘记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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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她身体不好，还能照顾我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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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着，“哗啦啦”冲刷着泥泞尘埃。风顺着窗户缝隙钻入房间，顺着衣摆下沿钻进沈念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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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可小姐喜欢你，愿意让你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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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沈念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头小姐最大，那时候夫人和大小姐都拦着，但经不住小姐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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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蹙起眉心：“那后来……为什么又不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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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她和沈醉几乎没有直接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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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李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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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闲不下来，边说话边用抹布擦起桌子：“好像是有段时间，你突然就不喜欢小姐了。小姐连着来找你好几次，每次你一看到她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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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嘛，小姐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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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嘴角僵硬抽搐：“……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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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和沈醉亲昵的过去，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又讨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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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唯有对所有沈家人的恐惧与厌恶是真实具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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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印象？”李姨闻言走近两步，担忧看着她，“你那时候挺大了，按理说早就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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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真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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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摇头：“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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