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半个月前,他天擦黑回家,在门口遇上站长女儿小青青。她一脸的惊恐,哭着告诉他:
父母在酒店为她庆生,她上厕所回来,发现父母被日本人便衣抓走,快想办法救他们。
他先安抚小青青不要急,然后问她:既然是便衣,怎么知道是日本人呢?
小青青说,她听到抓父母的人说日语。她在学校学过日语,能听懂。
他一时无措,寻思被日本人抓进宪兵队,很难营救。怎么办呢?
他看小青青急切、期盼的眼神,要儿子赶快收拾东西,带她先去他舅舅家躲一躲。
他将家里所有材料销毁,重要文件带走,去江边跟儿子汇合。
他想I站里规定,一旦有人被捕,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其他人员撤退,更换办公地点。
他深谙,无论是谁被捕,很难熬过日本人的刑具。何况站长骨头软呢?他肯定坚持不了多少时候。
他考虑,自己跟站长不和,在没核实之前,还不能兴师动众。以免授人口舌,被站长误解。
他暗中打了两个弟兄的电话,想让他们避险。称儿子生日,请他全家喝酒,地址在江边小餐馆。
两家不知啥情况,都没到。他心急如焚,想看看站里值班人员,是否知道情况。
如情况属实,必须立即通知全体人员撤离。打通值班电话,接电话的却是站长。
他赶紧挂断电话,轻嘘一口气。以为小青青弄错了,虚惊一场。让儿子送小青青回家,他也回家了。
回到家,却无法入睡。思来想去,感觉蹊跷。
想小青青很正常,她没必要,也不敢拿父母开这种玩笑啊?
他赶紧叫醒儿子,连夜送他回了寄宿学校。叮嘱他,如有日本人进校,赶紧躲起来。
奇怪的是,一夜无事。次日一早,想去军统站附近观察动静。刚上街,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中统上海站,包括站长在内二十多人,被日本人一锅端了。站长殉国,只逃走几个人。
他呆呆的立街边,脑中一片空白。想起昨晚的情况,顿觉不好,扭身离开。
他不敢回家,赶紧通知站里几个要好的兄弟,去江边,有任务。
谁知接电话的又是站长,劈头就问:
“怀江,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人呢?快来开会吧。”
边怀江有些懵懂,站长明知道我昨天下午在站里,他为何这样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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