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劳动这许多人。”
易禾目视前方,应声答:“不多,司马靖出殡的时候有千余人呢。”
司马瞻指节不停叩在膝上。
显然是叫这话气着了。
……
仪仗到得山脚,司马瞻下车徒行。
灵岩寺的住持携了一众僧侣早已迎候在寺门外。
互相见过礼后,住持特意又向易禾问了句好。
“三年未至,大人风采依旧。”
易禾忙恭敬还礼:“住持亦然。”
……
礼佛的仪程不算繁复,司马瞻已提前走过行放,因而还算顺利。
礼毕之后,他又同住持在禅房内闲坐了约二刻左右。
易禾侯在门外的这个当口,让这灵岩寺的几个小僧瞧见了。
他们素日里没见过礼完佛还站得如此挺拔恭谨的人。
一僧问:“师兄,师父说你最擅长察人,依你看,这位大人面相如何?”
一僧答:“怎可妄议功德主?”
小僧纳闷,方才来时还是施主,这么快又成了功德主。
“功德主?布施了多少?”
师兄小声道:“是里头那位财大气粗的晋王殿下替他布的。”
师弟叹口气:“果真好命。”
……
从灵岩寺出来,接着再去王显的私邸。
据王显说,他的官邸在吴州的繁华地段,来往人多,不宜接驾。
他还有座私邸建在京郊,不但地方开阔,景色还娴静。
最主要的是不会搅扰殿下王驾。
听起来确实是在用心安排了。
吴州同建康风土差不多,民风也开化,仪仗刚拐进王显住处的长街,沿路就有不少百姓围观跟随。
也不怪人们好奇,这排场实在也是难得一见。
陛下御赐小驾卤簿,仅属车就三十六乘。
更不要提执旗持槊,弓弩鼓吹,最后还有侍卫队。
易禾身为公卿,此时应当下车奉引,亲事府将军左右参乘。
如今参乘和太仆都各居各位了,唯独缺她这个奉引。
倒不是她故意躲懒,而是眼下离王显住处还远着,街面上又有许多行人,纵然她身为礼官已经身经百战,但也不想这么长的路一直被人盯着瞧。
于是干巴巴又坐了一刻后,她才起身理了理衣冠,准备下车去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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