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抬头,只颔首回说:“是易家公子。”
“哈哈哈……”
谢聃仰头大笑:“你这小倌,闭着眼睛都能识得恩客。”
连昱起身朝他郑重揖了一礼:“公子慎言,小人在南风馆只奏舞乐,不讨皮肉生意。”
众人朝他看去。
这小倌看起来眉眼低顺,说话倒是不卑不亢。
“装得清高,那这位易大人去南风馆都干什么?”
“易公子听箜篌屈茨,看歌舞百戏,再就是……”
连昱抬头看了易禾一眼,易禾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说呀,听完曲儿看完戏,还要作甚?”
“再是命小的们陪他打马吊和叶子牌……用赢的彩头来付酒水钱。”
易禾默默转回身去:最后这句,也不是非要说的。
“……”
谢聃气急败坏松了连昱的袖子。
“你给本官等着。”
连昱点头:“小人的屈茨价贵,大人可要带足了钱帛再来。”
说罢敛了袖子,继续弹他的曲子。
……
众人以为这厢事罢,专心听他弹奏。
谢聃却绕过乐伶,在席间放声:“殿下,这屈茨之音绝妙,下官若以辞赋和之,不知可否?”
司马瞻看了半晌的乐子,嘴角就没下来过。
此时点点头:“洗耳恭听。”
谢聃清了清嗓子,一步一吟:“腿若芙蕖,膝似鹅翎,玉立兰芝,白丝攘足……纤腰何弯弯,衣带何翩翩,入夜向谁宿,揭帐已三更……”
待念到此处,人也踱到易禾案前。
众人都知谢聃在偏厅替易禾验过腿疾,此时吟出这首诗,便是对她的(审核不给通过)意银罢了。
“谢大人……”
司马瞻抬眼看向谢聃。
“这些淫词烂调,如何能在本王饮宴上吟来。”
谢聃不知深浅,仍笑道:“殿下恕下官无礼,事后全凭殿下处置。”
说罢欺身朝易禾靠过去。
司马瞻脸色一黯,见他听不懂人话,便朝裴行使了个眼色。
此时易禾手里正端着茶,一扬手盖在谢聃脸上。
煎茶还热着,兜头一盏下去,谢聃马上以手覆面,痛不勘言。
席间惊声大作。
裴行刚迈出去的腿脚也收了回去。
……
易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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