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秉笔批复奏疏,时间久了手总是凉的。
娄中贵便日日供一个暖炉在案边。
易禾见他来到身前,只管垂了眉眼,将手好端端地拢在袖子里。
司马策伸着胳膊等了片刻,而后笑一声,又折回去案前坐了。
“这个年,怕是又不好过了。”
易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知道,陛下指的不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是宫里不好过。
而是周国战乱又席卷而来。
大晋的将士和百姓,也再一次迎来了寒冬。
“大军开拔前,太常寺将再举宜社,祈佑平安。”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
“嗯。”
司马策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襄阳一役,朕总是担心。
桓锏这几年只醉心权术,久不研习军务,实在不宜再带兵。”
易禾明白,如今无人堪用,所以陛下才重新启用桓锏。
正是应了那句朝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其实是势不得已。
她沉默片刻,犹疑开口:
“陛下深谋远虑,已经设了北府兵,若想多得将才,臣以为还可以在寒门中选拔。”
封后大典的头一天夜里,公西如同她秉烛夜谈时说的那番话,易禾回去琢磨了许久。
建康的这些衣冠望族,何止桓锏一人醉心权术,他们大多想的是光耀门楣,保住世家传承下来的尊荣体面。
哪里真的在意江山社稷和百姓死活。
而那些出身寒门的人里,即便有天纵英才,隔着一道士庶有别的天堑,也无法得到重用。
如此循环往复,无异于饮鸩止渴。
只是,她不是很确定陛下能否接受庶族为官拜将。
司马策已经把目光重新投到她身上。
“你既这么说了,有件大事,你干不干?”
易禾立时回:“干。”
……
此后的一个月里,前线持续败北。
先是襄阳守备朱铭误判军情,他见氐人船只不够,无法大规模渡江,是以忽视了沿江布防。
没想到氐人主将领五千轻骑浮渡突袭。
朱铭无有防备,被敌军迅速占领了汉水防线。
于是只能率部退守襄阳。
当时晋军已经方寸大乱,久战不敌,襄阳外城也很快失守。
敌军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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