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到沈家的时候舒祺已经回实验室了,沈骥在房间里在倒腾他的图纸,沈老太太在整理东西。
看到陆漫漫进门,沈老太太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然后故意弄出哐哐当当的声音。
“别人家的就是别人家的,养不熟的白眼狼,爷爷才送上山就跟着去亲妈那里了,不知道人走了以后家里会有很多事的吗?”沈老太太压抑着声音数落道。
楼房的隔音不好,隔壁家声音重一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沈老太太显然是不想让人听到她数落陆漫漫的,毕竟沈家在外的形象都是父慈子孝,家庭幸福,怎么能让人知道这内里的脓包呢?
其实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沈老头一年四季也就这些衣服,这个年头扔掉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拆了重新裁剪,重新来发挥它的作用。
沈老头的东西都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了,利用价值最大的就是棉衣棉裤和两件毛衣了。
沈老太太正在拆毛衣,没人帮忙,她一个人边拆,边把毛线绕在椅子背上。
“快去烧水,我等会儿要烫毛线。”
刚拆下的毛线由于编织的时间长了肯定会留下弯弯扭扭的痕迹的,所以要借住热水烫一下,再晾干以后毛线就变直了,虽然色彩可能没有刚买的那会儿那么的簇新了,但也不影响它重新利用,再织成新毛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个年代毛线的重复利用价值是最高的,大人穿烂了,拆了重新烫直织给孩子穿,哥哥姐姐穿短了,拆了织给弟弟妹妹穿。
这重新织过的毛衣可不像其他衣服,只要重新织过再出现它便是一件新的毛衣了。
留下的毛线头积的多了,规划一下就又是一件绚丽多彩的彩虹毛衣。
沈老头的毛衣是几年前沈骥的毛衣拆了再织成的,毛线不够,两个袖子的下部分是用其他颜色的毛线拼接的。
陆漫漫不知道这毛线被翻新过几次了,看沈老太拆的时候好几次都扯断了毛线,估计是时间长了脆了。
烧好水后倒进了水桶里,然后拎去了阳台。
阳台上有一根竹竿,据说是沈老头以前回老家的时候弄回来的,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反正在陆漫漫的记忆里是一直存在的。
陆漫漫把拆下的毛线放进了滚烫的热水里,让它稍微泡泡,再捞起来穿进竹竿晾晒。
“小嗣,你有看到过你爷爷的水杯吗?”沈老太太突然道。
陆漫漫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答道:“不是在你们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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