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喝拉撒,这日复一日琐碎到令人窒息的一切,她是怎样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着应付过来的。
他沉默得像一块亘古不变的石头,而她独自在这片名为“生活”的荒野里,赤手空拳地挣扎求生。
窗外,夜色已浓稠如墨。墙上的挂钟指针,无情地指向凌晨三点。整个城市陷入沉睡,只有这间小小的屋子还醒着,被一种精疲力竭的清醒所笼罩。
小女儿刚被新一轮的肠绞痛折磨得小脸通红,撕心裂肺地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此刻终于含着眼泪,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而老大,不知是被妹妹的哭声惊扰,还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在隔壁的小床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惧的哭喊:“妈妈!妈妈!”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林晚的心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她抱着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小女儿,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隔壁房间。老大正闭着眼睛,满脸泪水,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显然还在梦魇之中。她只得迅速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费力地把沉甸甸的儿子也从床上捞起来。左臂弯是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女儿,右臂弯是惊魂未定、仍在抽噎的大儿子。两个滚烫的小身体紧贴着她,像两座沉甸甸的小山,压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徒劳地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单调而沙哑的“哦…哦…没事了,妈妈在呢…”的安抚声。这声音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力量。她艰难地挪到客厅唯一还算宽敞点的沙发角落,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孩子,缓缓坐了下去。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疲惫却像潮水般从每一个骨缝里涌出来。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给冰冷的玻璃窗镀上一层冷漠的幽蓝。四周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个孩子此起彼伏、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林晚睁着干涩发痛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墙上那片被微光照亮的空白墙壁。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无边的、令人窒息的虚无。一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混合着被彻底掏空的疲惫,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时间失去了意义。她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塑。脑子里空空荡荡,又仿佛塞满了乱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卧室的门把手,在寂静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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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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