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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爸爸只是喜欢爬山，喜欢猎小动物，再大一点，她能听懂大人交谈的内容，尽管大人们聊得隐晦，有种孩子在场话说不开的拘谨。可是方斯鲁从来不会让女儿回避，他希望女儿是纯洁的，又不喜欢女儿是愚蠢的。所以早早让她看清社会运转规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靠利益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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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晗也在大人互相交换的眼神中，成为了父亲的好女儿，她听话，不会过问，她什么都知道，可她没有权利。看着她长大的叔伯，只当她是个漂亮的洋娃娃，是方斯鲁养得晶莹剔透的掌上明珠，她会成为父亲拓宽商业版图中一块可控基石，会成为某个企业家或者某位前途无量男人的妻子，会养育同样优秀的后代，他们的家庭会继续繁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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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止一次听别人说对方斯鲁说：“老方，你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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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有什么好，儿子哪有女儿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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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听话，爸爸就会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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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晗试过，她很小心试过一次，初二那年，她去了女同学家玩，没有跟方斯鲁打招呼。后来她知道了，被爱的前提是听话，是可控，是成为一只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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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虚假中，所以方一晗必须出国，她要让自己喘口气，善良卑微的妈妈，冷血无情的父亲，在意大利，她认识了康宁，一个能把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同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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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刚出国的方一晗，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康宁一头轻盈的粉发奔入视野，大课迟到的女孩，只向教授简单说，“sorry”，淡定找位置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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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相遇，相识，相知。方一晗学会了撒谎，康宁带她逃过课，一起旅游，一起熬夜补作业，在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方一晗不止一次为自由，抱着康宁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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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飘着粉紫色晚霞，她们在河岸边漫无目的走着，迎着微燥晚风，康宁的浅紫色卷发在风中缱绻，弧度那么优雅自然，方一晗勇敢脱离人生已经被规划好的路线，她在父亲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亲吻了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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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来到她的城市，为她留着中规中矩的黑发。对外，她们是画家和画廊管理的雇佣关系，在没人的画室，她们是世上彼此最亲密的爱人，两人心照不宣对未来避口不谈，直到，方一晗订婚视频铺天盖铺到了康宁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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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我们还要靠我爸爸才能生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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