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虽千万人

月落日升，往复叁轮。

然再强的弩，也经不住持续的拉扯，终有弦断的时候。莫雨声的动作已经笨重迟缓得不像话，身上的伤也一道多似一道。

“师兄！”那一剑，仿佛剌在沉月溪心头。沉月溪顾不得其他，就要冲上去。

“输了就输了吧，反正是要输的！”沉月溪脱口而出，一瞬间眼就红了，面带愧色，垂下了头。

剑阁，象征着浮玉山凌霄峰的最高剑道。莫雨声在拼命维护的，是凌霄峰的尊严，沉凌的威仪。

总是师兄在帮她收拾烂摊子。她受诛邪剑阵重伤不能行走，是师兄抱她回去，日夜照顾。而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师姐……”沉月溪抬眼望向沉白依，声音哽咽。

沉月溪不明就里，“去哪里？”

莫雨声已不知道自己战了多久，想来至少有一天，因为他记得有过黑夜白天的交替。

又是一剑，割在他手臂，剧痛使他无法握剑，地坼掉到地上。

莫雨声依据经验出手，夺下来人的剑，用剑柄击中他腹部，将人击下了台。

已是……极限了吗……

在还未被送到浮玉山修习时，莫雨声便已经听说过木永思的名字——世无其二的天道之子，逸世出尘，清冷寡言。

谁也没想到，一直被视为标榜的木永思，会做出离开浮玉山的决定，毫无犹豫、毫无征兆。

“嗯，”木永思轻轻将天问放回剑阁剑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我已经决定好。”

“雨声，”木永思回过身，微笑地看着莫雨声，“你之能实不下我。有些答案，何必问我呢？”

是这样吗？莫雨声至今还在自问。

剑阵之下的月溪，刺心而过的白依，连师父也……

“莫道长……”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你是个英雄，我等实不及你。但我们收人钱财，不得不效力。你……认输吧……”

不知是莫雨声已经失去意识，还是倔强至此，始终一语不发。

靠近的瞬间，单膝而跪的青年向上拔剑，朝着壮汉甩飞出去。

壮汉亦反应极速，以左手搏之，被莫雨声抬臂挡住。

壮汉愕然。

一阵天旋地转，却没有头撞地的痛感。

壮汉仰躺在地，自嘲失笑，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卸下。

无论是在修行还是气概上，他都不及莫雨声。

台下的紫衣人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便欲骂：“你……”

紫衣人敢怒不敢言，悻悻甩袖，只听耳边噗一声，台上的莫雨声呕出一口深色的鲜血，一口不知在肺里喉间积了多久的血。

“二师兄！”

“莫师兄！”

打到这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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