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赶了七天的路,也可能是八天,苍生记不清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日了。
所以刚听到叶轻舟说明天不用启程,苍生心花怒放,急忙确认:“明天不用赶路?”
“明天十五,”叶轻舟提醒沉月溪,“以防万一。”
“哦。”沉月溪瞬间没了话说。
“没什么,”沉月溪拍了一下苍生的肩,笑道,“明天教你剑法第二式。”
“一共九重,每重九式。”其实到后面,剑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法境界。
“三年?”沉月溪笑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小子,每一重心法剑意,都比上一重难千百倍。我从第六重练到第七重,就花了整整三年。你要是能三年大成,我磕头叫你师父。”
然后被沉月溪猛用力拍了一下脑袋瓜,要他明日卯正在后院等着。
夜里,苍生看顾完马儿,伸着懒腰回房准备睡觉。明日还要早起呢。
烛光摇曳,灼映霜白的剑刃,折射到叶轻舟凛然的眉目间,背后是漆黑而招摇的影子,莫名透出一股冷漠的残忍。
苍生踌躇在门口,不敢上前。
话音刚落,叶轻舟移开火边雪刃,抵在自己腕子上,割出深深一道。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细流涓涓落进白瓷碗里。
叶轻舟用白布缚住伤口,递了个眼色给傻站着的苍生,吩咐道:“给沉月溪送去。”
“当然是送给她喝。”叶轻舟回答,语气平淡,好像没有一点割破皮肉的痛苦,且理之当然。
饮人血,餐人肉?这是什么歪门邪道?
终于见到叶轻舟的笑意,苍生却觉得汗毛直立,“什么……意思?”
苍生不敢相信,“沉月溪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问法却不甚让叶轻舟满意。
接连四问,愈发严厉,把苍生问得哑口无言。
只听叶轻舟接着说:“你若还不信,只要端着这碗血给她,看她喝不喝,不就明白了。”
“她和我结了生死契,逃走只会死得更快。”叶轻舟信口诌了个契名,见苍生一动不动,端起白玉碗,去给沉月溪送药。
苍生咽了口唾沫,见叶轻舟离开,悄悄跟了上去。
屋内,沉月溪正在点银子。因半路带上了个苍生,本宽裕的盘缠不得不紧着点用。
只听哒一声,叶轻舟端上来满满一碗鲜红的液体,着实给沉月溪吓了一跳。
现今点破了,真是一点隐瞒都没有了。直接摆出来一碗血,真的很骇人呐。
叶轻舟近来心情确实不太好的样子,现在也是。不过换做任何人一个人,刚放一碗血也没办法好心情吧。
“我给你做一份毛血旺?”叶轻舟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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