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雾白

闭门思过，思什么过？

叶轻舟一边对着小药炉扇风煎药，一边盯着药罐蒸蒸的水气出神。

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沉月溪。沉月溪习惯握拳锤门，声音更闷，而且会吵吵嚷嚷地喊他。

青衣男子率先开口，彬彬有礼：“请问，沉月溪，住在此处吗？”

“我们是沉月溪的同门，路过此地，前来探望。”白衣女子回答。

唇是点的，眉是描的，有伤是真的。

白衣女子微愣，“什么派？”

为首青衣男子会心一笑，冲黄衣少郎揖了一礼，报上来历：“在下，浮玉山莫雨声。”

初夏枇杷成熟，有老阿婆当街叫卖。沉月溪经过时，闻见清淡的枇杷香，嘴馋就买了半打。

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开心。吃东西最开心。

这次开门的速度很快，沉月溪一拳差点没锤上叶轻舟胸膛。

枇杷。可惜买少了，不够招待客人的。

“什么红薯派？”才两天，沉月溪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胡说八道。

说不上来的耳熟。

浮玉之山，峰峦青翠，晨雾朦胧，就像浮于云间的青玉，故名浮玉山。浮玉派，亦以雾白山青为底色。门下弟子，女者着白，男者着青。

“嗯，”沉白依被扑了个满怀，差点没站稳，眼底笑意不改温柔，“月溪。”

“诶……这个……”沉月溪眼睛提溜一转，“当年祖师得道，正是在浮玉山下的苕溪畔边。苕，不就是红薯吗。也不算我瞎编。”

“来看你呀。”莫雨声随手搁下佩剑，笑说。

与莫雨声相对而坐的沉月溪咯咯笑个不停，嗔道：“骗人。”

青州。

叶轻舟给莫雨声倒茶，不小心淌出来两滴，默默压稳手，继而转向沉白依。

沉白依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对角的莫雨声，犹疑地插了句话：“二师兄，这次，可能要你一个人去青州了。我……就不拖累你了……”

莫雨声攒眉，“你是怕拖累我，还是要去昆仑天山？”

一听到这个地方，沉月溪多少也猜到了几分，“师姐，你是要去找那只狐狸吗？”

一句道歉，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对呀师姐，太远了，你不能去，”沉月溪也跟劝，“要不然我替你去。师姐你和师兄去青州，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自顾自饮茶的叶轻舟透过杯沿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担心什么的沉月溪，心里筹算了一会儿，放下杯盏，状似随意地建议道：“莫若这样，莫道长随沉白依姑娘去天山，我们去青州。”

依照白依师姐的个性，天山她是势必要去的，但对于一个重伤初愈的人而言又确实危险。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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