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醒了。”他的声音不带情绪,低沉得像落地的石子,“身体怎么样?”
“……你是不是又私自做了什么实验?”利维望着那个整个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发尾的身影,沉默片刻,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贯的严肃,“还是说……你又接触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利维眉头一皱,“吸引摄魂怪?”他盯着女儿,眼底里浮现出一丝不解与警觉。“你寻找摄魂怪做什么?你不知道那是极其危险的东西吗?”
“几乎每次。”她的黑眸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穿透利维眼前薄薄的眼镜片,直视他的内心。“我在想,”她慢慢地说,“如果我遇到摄魂怪——我会不会……听到母亲的声音。”
利维的表情凝滞当场,唇角动了动。他似乎很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机械地说出那句他早已重复了无数次的说辞:“阿莉娅,我很抱歉,你母亲……在生下你时难产。你还未出生,她就已经……所以你可能听不——”
利维面对这个动作,一下子懵了。他缓慢弯腰靠近,不知该把什么放在她手心。金加隆?
他终于伸出手来——那是一只修长而干净的手,骨节分明,关节轮廓如线雕。阿莉娅注视着那只手迟疑地落入自己掌心,轻轻覆上父亲的手背,指腹缓慢地摩挲着那一处处清晰的骨线与温热的皮肤。她的手缓缓滑向掌背下方,一路滑至他那空空的无名指上,最终停住。
利维的身形一顿,显然没料到她会关注到戒指,眼神闪了闪。前天晚上那枚蓝宝石戒指破碎后,他一时没来得及替换上。
就在这微妙而沉默的对峙中,医疗翼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
他身边则是院长弗利维教授,手里还抱着一小束不知从哪里摘来的细长魔法花,颜色柔和,轻轻在空气中摇曳,仿佛能自己呼吸。
“阿莉娅,亲爱的,我们来看看你。”弗利维一进门就满脸关切地走近,踮着脚把那束花放在床头:“医疗翼的阳光太单调了,放几株会动的植物,或许能让你恢复得更快些。”
邓布利多则站在她床边不远处,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笑望着她,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