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中珠（二）鲛绡纱

手在白皙的肌肤上捏来捏去，问船工平日里会不会拿祂当“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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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的表情十分暧昧，扶桑看得心里一阵阵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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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果然性情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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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摸索着接过船主递过去的生丝，十指翻飞，指缝间涌出带着淡蓝色荧光的黏液，很快织出一段光华灿烂的鲛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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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女女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围在鲛人身边，捧着轻盈的布料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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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意识到其中的商机，向船主询问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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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主面露得色，报了个令人咂舌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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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举棋不定，和同伴们小声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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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对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而不闻，仍然在飞快地织着鲛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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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尺、两尺……一丈、两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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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布料像流水一样从祂指间倾泻，盖住众人的脚面，一层层往上堆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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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出鲜血，无声地滴在鲛绡上，晕出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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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忽然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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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周围的声音也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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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诧异地站起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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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鱼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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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过了一瞬，走廊上的灯笼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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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发出诡异的幽绿色光芒，在毛茸茸的棉纸中静静地燃烧着，把红灯笼变成了绿灯笼，像一盏盏悬空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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