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大帐时,夜风正卷着焦土气息扑面而来,谭梦军等几名老将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斑斑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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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殿下,苏夜小儿假传军令,囚禁老臣,此乃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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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帝赐老臣这柄'镇安剑',便是要老臣看着大乾境内狼烟永熄,如今苏夜小儿竟要带着二十万大军做缩头乌龟,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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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的谭梦军已单膝跪地,染血的护心镜映出帐内沙盘上的朱砂标记,他双手托起半截玄铁剑,剑刃上深浅不一的缺口记录着三十年以来他南征北战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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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将军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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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英上前一步,腰间翡翠螭纹扣与苏夜的罗盘遥相呼应,发出清越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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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瑾瑜撤军时,有许多将士亲眼见着孟章军阵中升起面面旗帜,那分明是黄巾力士结成的黄天大阵,若再战下去,武雄卫的银甲能挡得住巨灵神的黄天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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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过沙盘,玄色鹿皮靴踏碎帐内凝结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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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苏夜竟要殿下您率玄凰军为饵,这分明是要拿殿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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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梦军喉结滚动,想起黄昏时李靖远被绞成血雾的惨状,斑驳的红甲缝隙里渗出白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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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将军,瑾瑜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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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洛英指尖抚过舆图边缘,烛火在她眉间朱砂痣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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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案几上那幅被剑锋划破的舆图,太师的笔迹犹在,朱砂批注处却已染作绛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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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寸?他让武雄卫当炮灰,让赤甲军断后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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