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间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绅士。仆人的房间不过就是非常非常小,她倒没那么自命不凡,在哪里睡不是睡呢?
餐后他们两人静静地喝酒,他喝他的白兰地,她则是一丁点雪莉酒。好半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喝醉了,也没看见他有什么要离开的打算。
他随意的模样使她习惯性地感到一阵焦虑,为自己与这个陌生人的这种赤裸裸的亲密关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接受他们已经成为一对夫妻的现实。
她太累了,又有酒精的壮胆,于是她主动问他:“我今晚睡在哪里?”
“这里啊。”他十分自然地回答。
这个问题就更愚蠢了。
而这却是克拉丽莎最不想要听到的:“你难道不想要一张独属于自己的床吗?那会比较自在。”
克拉丽莎道:“我只是想说,我的睡相一直很不好,许多人都跟我提过这个,说我睡着以后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出水的鱼,能让别人苦不堪言。”
他甚至不得不把手中刚又倒满的白兰地放下,以免会因为肩膀的抖动而把它撒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想笑了,显然是刚想象了一下这条出水的美人鱼在床上打挺的样子。
这是事实,她可差不多有五英尺六英寸,但她看到他站起来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地选择了闭嘴,跟他相比,她确实就是一个小身板。
克拉丽莎并不觉得他口中的帮忙是指传唤女仆,迅速拒绝道:“不用了。”
他拍了拍床铺,道:“过来。”
每次看到她这个白痴样子索恩都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演的。
“哦……”
“你是想半夜摔下床吗?”
“你怎么总是要穿一些旧衣服,我以为你有一大堆漂亮的新睡衣。”
索恩可不管她的说辞:“等我们到了,你就把这些全部给我扔了。”
索恩心想,她为什么总是穿着一些能从脖子遮到脚踝的厚棉布睡衣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在这里问他为什么。他在各种事上惯她够久了,他那无人打扰的乡村生活必须更顺心一点。
克拉丽莎抿着嘴唇,索恩一看就知道她那蠢脑袋正在高速运转,思考如何试探他的底线。
他说着,便准备去拉开她的蝴蝶结。
听话就好。
显然,乘坐了太久的马车,哪怕是他也会觉得很疲惫,他估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像她一直隐约担忧的一样,在这豪华旅店的大床上对她做点什么。
就是……
他的身体像砖头一样硬,像火炉一样热,而现在是该死的八月初,天呐,她怎么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