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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礼安不擅长开车，更确切地说，他不擅长停车。

一台铁皮坑洼兴许都比尤礼安还大的老皮卡撞到胡同墙上，屁股处新添一道凹痕。

尤礼安熄火拔掉钥匙叹了口气，“是你逼我开的。”

罗巴诺夫穿着牛仔裤的长腿越过操纵杆从驾驶位下车，因为尤礼安停的车已经把罗巴诺夫那侧堵死了。

罗巴诺夫听见了，他一巴掌打在尤礼安的后脑勺上，推着他跟自己走过破旧昏暗，电线裸露，充满打量他们的视线的胡同。

路上罗巴诺夫说。

从罗巴诺夫捡走他那天开始，他已经跟罗巴诺夫干五六年了。

罗巴诺夫一定也不好受，但他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能闻臭味可能就是他比自己成熟的原因之一。

他们抵达目的地后，里面的人并不和善，一堆枪废铜烂铁似的堆在桌子上，周围男人自然人手一把，虎视眈眈。

罗巴诺夫听后看向尤礼安。

尤礼安天生擅长记忆，跟罗巴诺夫干这几年让他几乎学会了大大小小十几种语言。

说完，领头二话没说上了膛，直接朝地上打了一梭子，巨大的枪声回响在狭小的房间，尘土飞扬，尤礼安努力克制自己想捂耳朵的动作。

枪声戛然而止，卡壳了。

尤礼安不是什么勇敢的人，只要别人肯吓唬他，他就不吝啬害怕。但罗巴诺夫不怕，尤礼安只能硬着头皮和他继续呆着。

这就是尤礼安的第二个工作。

尤礼安查看枪底的编码，记忆回到去总代理手中取枪那天，所有数字在他眼前划过，5000809这支枪不是他们的货，这箱货是被一个名片上写着埃尔克的人取走的。

于是尤礼安摇头，冲着罗巴诺夫用手比出一个俄语字母“Э”。

“这不是我们的枪。”

这句话翻译完，领头的脸色和缓，摆手让手下把枪放下。

他吹吹拧拧，一番组装后把枪和自己的名片从运动服前兜取出，放在桌子上

罗巴诺夫把手搭在尤礼安的肩膀上拍了拍，骄傲地说：“和最好的仓库管理员。”

罗巴诺夫也笑了，他赢来了一个主顾。